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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章 the last time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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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轮到泽费罗斯来医院陪护了。

医院走廊里安静无声,路过白色的墙,推开白色的门,一眼可以看见白色的窗边挂着白色的窗帘。

泽费罗斯把门关上,他进门时却没有敲门。

这间房并不算太大,只配了一个小会客室和洗浴间,房间内也没有过于浓重的消毒水味,泽费罗斯一抬头就能看见窗边的病床,除去床边各种泛着金属光泽的检测仪器以外,还有一束矢车菊在他身边盛开。

卡佩还闭着眼睛,胸膛在有规律地上下起伏。

他还活着。

泽费罗斯没有出声,他缓步走到病床边,表情恭顺。

半人高的矮书架上零零散散放着几本书,外皮还包着纯色的保护纸,泽费罗斯随手拿起一本薄的,顺着浅色的丝绸带子翻开他之前读到的那一页。他只看了一眼就立马合上了书,一抬头就感觉到一双蓝眼睛正笑吟吟地看着他。

“Good.yson.”

“早上好。”

“是有一头大象在这间屋子了吗?看在上帝的份儿上,你才施舍我一眼。”卡佩看向他时嘴角带着微笑,说话的方式却是一如既往地尖锐。泽费罗斯忽略他的玩笑,拿着那本书在他床边的沙发上坐下,卡佩又说:“我不得不承认,白色真的很适合你。”

泽费罗斯依旧没有应答,但卡佩也没有因为他的冷淡而丧失兴趣。他很高兴——泽费罗斯穿了一身白色的英式西装来见他,他从头到脚的打扮都是白色的,甚至是鞋底,他知道这是他喜欢的那家店。

“如果无聊,就为我读书吧,用你手里那本,你刚刚翻到的,有丝带的那一页,我正好看到那里。”

泽费罗斯翻开书,在他准备把那几页翻过去时卡佩说:“就读那首,为我。”泽费罗斯没有照做,他又放软了语气几乎用孩子恳求父母给予几颗糖果的语气说:“please.”

泽费罗斯最终翻回去了。

《doNotGoGeothatGoodNight》,是狄兰·托马斯的诗,在多年前的某个夜晚,泽费罗斯曾听某人读过,到现在他也可以背诵。

在营港,像今天这样灿烂的天气并不算多,他的泽费罗斯就在这里,用他教他的说话方式为他读诗,所以卡佩没有再继续关注着他,而是把目光投向窗外。

这样明媚的太阳,外面的空气一定清新而温暖,可自己他的器官在一点点退化,现在只能躺在这里,他甚至连矢车菊的芬芳都闻不到,更糟糕的是他的味觉也在逐渐丧失往日的敏感,最近连抗生素的苦味都感受不到……生活一下子就索然无味起来了。他转了转头,看见这个一身白色盛装的男人的嘴唇一开一合,但他却根本注意不到他到底发出了怎样的声音,吐露出怎样的话语。

卡佩又想起被自己遗留在书房的墨水和宣纸,他现在还是没有一幅能拿的出手的作品当做回礼送给那对夫妻。

亲爱的圣子,他还有机会吗?

“Andyou……yfather,thereonthesadheight.”

卡佩看向那片白色,纯洁,漂亮。

“curse,blessnowwithyourfiercetears,Ipray.”

泽费罗斯抬起头的时候合上了书,卡佩注视着他和他一起把剩下的内容补充完整。

“donotgogeothatgoodnight.”

“Rage,rageagastthedygofthelight.”

房间里再没有说话的声音,太阳的荣光暖洋洋地打在地板上,没有顾及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。这对被命运戏弄而牵引着走在一起的父子陷入了沉默,似乎刚刚只是个幻觉。

“谢谢,你还愿意来看我。这本书送给你吧,它可能是我最后能留给你东西了。”卡佩想动一动他的手,但该死的,他做不到,于是只能默默观察他。

“我只是听从大姐的安排,明天会有别人过来。”红色的丝带缠绕在泽费罗斯的两根手指上,他的嘴唇没什么血色,眼窝还有些灰暗色的阴影。

“你总是对我感到疲惫。”卡佩直接说出他的想法,有时候他并不会摆出一个长辈的架子,比如现在。

“是,我几乎感到精疲力尽,你总会让我无所适从。”

“可你总得学会适应我。”卡佩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洋洋自得,自以为自己在这段关系中取得了胜利,对此泽费罗斯没忍住冷哼了一声。

他,他确实必须学会适应,适应他的一切合理和不合理,适应到他都要忘了自己了。

但他今天不想说这些,他不是来生气的。

“你感到疲惫,是因为你还是对我太过关心,你在乎我。”

我是你一手创造的,我怎么可能会不在乎你?而这也是你可以对我肆意妄为的理由。

泽费罗斯无言以对,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。

时间真是难熬。

“不如来聊点我们都感兴趣的吧,说说沈铎,怎么样?”

泽费罗斯换了条腿翘起来,他把后背靠在沙发椅背上。

“我会遵守我的诺言,你不必如此。”

“我只是很感兴趣,因你的兴趣而产生的兴趣。”这话若有若无地又指向了泽费罗斯。

“好吧,你要聊什么。”

“你们到哪一步了?”

这真是个直白而无礼的问题,但也没有办法,谁让他面对的是一手创造他的人呢?所谓母亲给予他灵魂和肉体,而父亲教导他坚韧顽强,这方面,他是他的家人,他没有办法拒绝卡佩的好奇。

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深。”泽费罗斯回答。

“好吧。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教给你的所有东西。”卡佩似乎耸了耸肩,但他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,就算医生不提醒他,他自己也知道胸前的那个伤口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突然崩溃,比如像个喷泉一样大出血什么的。

“如果你像我一样,会更快地得到他,轻松得就像得到你身边那些自大的年轻人一样。”卡佩笑着,他当然知道泽费罗斯的生活,他时刻关注着他的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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